Saturday, September 25, 2010

DIY: 耳環架變色

耳環越來越多,放在一層層的收納盒裏很難找,要是有個架子可以陳列耳環就好了。上星期逛街意外看到一系列的陳列架,但是有的造型太複雜、有的太大或太小、或是很古董式... 和我喜歡的簡潔又現代感的差很遠。

挑了很久,找到一個比較簡單的架子,可惜顏色像金漆氧化成綠銹,感覺摸了手會髒髒的。


沒關係,型狀不能變,顏色要改還不簡單。就像買房子要找格局方正的,其他都可以變,牆壁刷一刷,地毯換一換,風格就完全不同。

可以去 Michael's 或是材料行,買一小瓶銀色的防水漆,大約美金一元多,刷個兩次,就脫胎換骨囉。


像不像從一個掛老祖母的古董耳環的架子,變成年輕女生或是新嫁娘的首飾架呢?

中間再吸上一個銀色小磁鐵掛鉤,又可以掛鍊子。

「滴挨歪」很好玩哦!

Saturday, August 28, 2010

DIY: 耳環小改造

我有一付大學時買的耳環,因為沒有衣服可以配,加上勾勾有些生銹,大概有十多年沒戴,變成沒什麼價值的「古董」,不能用又捨不得丟。

去年因為蘇格蘭風又再流行,買了一件紅黑相襯的上衣,卻找不到可以配的耳環,無意間翻出了這付古董,想稍微改造一下,看能不能賦與它一個新生命。

這是原來的耳環樣式,配上蘇格蘭布好像鈍鈍呆呆的:


換了亮亮的紅水晶,和有玫瑰圖紋的金珠,取代原本半退色的暗紅色木球,再換上新的金色勾勾,感覺有點復古又閃亮有型多了:


上下兩付耳環看起來是不是一個像睡眼惺忪,一個神采熠熠呢?

Monday, August 2, 2010

超級保鑣的外號(二)

話說上次同事告訴我超級保鑣的外號是 cookie,沒得到我的認同。倒是我每次經過超級保鑣的隔間,看到上頭嵌的「Bob W什麼 s什麼 i-斯基」的一長串波蘭姓氏,我就想把它簡化念成 Wasabi(哇沙米)。

所以我就開始叫他哇沙米,免得他要逼我叫他餅乾。
有時我會這樣跟他打招呼:
What's up, B. Wasabi?!

我叫同事把 What's up, B? 念快一些試試看,真的會變 Wasabi,很有笑果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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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 Camp-out 末期時,超級保鑣開始得了感冒,聲音低了八度。他坐在我對面,中間擋著大螢幕出聲時,聽起來很怪,好像是個陌生人,我一直問他:
你到底是那裡來的外星人?佔了超級保鑣的身體,但沒學會裝他的聲音。

瑪麗說他聽起來像非洲人的聲線,但是有副白種人的外表,便給他取了個外號叫:
White Chocolate (白巧克力)

跟我們稱非常美國化的亞洲人叫「香蕉」是一樣的道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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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天同事在問,今天中午餐廳有什麼菜單?

色龍(註)說:
It is the BBQ Day! 
(今天是燒烤日!)

色龍停了一下,又加了句:
Actually, it is the "Bobby Cute Day"!
(其實,今天是鮑比的可愛日!)

夏日的每週三,餐廳會把桌椅搬到庭子中做燒烤,稱做 BBQ Day。
BBQ 讀做:Bar-be-que
跟 Bobby-cute 聽起來很像

超級保鑣真名叫 Robert
Robert 的簡稱是 Bob
而 Bob 的膩稱是 Bobby(多用來叫小孩)
所以超級保鑣又多了個很可愛的 BBQ 的外號!

註:原本我把這位紐約女孩的名字翻成很美的莎若,
但是很皮的 Z 將它翻成色龍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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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提過的 Teddy Bear, Cookie, Wasabi, White Chocolate, BBQ... 超級保鑣還有很多他不說,或是他記不得的外號。

我很好奇他最喜歡那一個外號,就做了一下市調。
意外的是我取的:Wasabi 奪冠!

問他為什麼喜歡,他說:
那表示我很辣!!

我只能說:
超級保鑣,你想太多了!!

Friday, July 30, 2010

Camp-out: 新人乙

新人乙在第一週就被我們發覺亂做之後,原本希望她能多熟悉樣版後有改進,但是依然亳無起色,瑪麗老是在她後面幫她擦屁股,但是被瑪麗改好的東西,被她一碰又亂掉,浪費很多時間。有一次瑪麗改到一半,實在忍不住,直接到新人乙位子上告訴她那些部分應該怎麼做才是正確。

照理說新人乙是瑪麗的組員,指導她是理所當然,但是新人乙似乎有些不太高興,堅持那些不是她做的,即使以前做的不對,她也已經都改回來了。 瑪麗為了不讓她覺得針對她一人,只好再一一到別人位子上去重覆一次同樣的規則。

我的組員新人甲應是自知學疏,至少在溝通和教導上,她的態度謙虛很多,只是我仍不放心交給她複雜的工作,總監也對兩位新人不信任,私下交待專案經理直接把案子給我和瑪麗做,造成後來新人常常晾著坐領乾薪,瑪麗和我則天天加班,有時新人問有沒有要幫忙的,我們也只能很尷尬的說「沒有」。就連超級保鑣也回不了樓下,因為他的的組員丙(半新人)偶而有小突鎚出現,所以超級保鑣要親自坐鎮,和下海幫我和瑪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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忘了哪一天,超級保鑣提早下班,我看到他走出去時看起來臉很臭。不過他常臭著臉,有時我會叫他笑一個,他也會乖乖的配合五秒鐘,所以沒有繼續關注。
過了一會兒,瑪麗收到超級保鑣的簡訊,悄悄拿給我看:
「我受不了那個女人!」

我猜到他指的應該是新人乙,因為那一天他在改新人乙做得亂七八糟的頁面,還一直找我過去咨詢正確方法。不過我還是耍冷了一下,寫了字條回瑪麗:
是受不了我嗎?

瑪麗寫了字條回來:
他愛妳啦。。。
除了妳對他無情的時候

我在後面加了幾行字丟回給瑪麗:
他愛妳啦。。。 —>這哇哉啦!
除了妳對他無情的時候 —>他就愛我的無情!

惹得瑪麗格格地忍住笑,寫了解釋給我看。
原來超級保鑣真的是指新人乙,因為他明明告訴了她那些字千萬不能用紅色的,她陽奉陰違,被超級保鑣發現後,氣得他走人。


*********
基本上,我們對新人乙還是保持友善,有時瑪麗也會因她氣得快失控,又要保持風度,我就傳字條跟她說:
忍一下吧,沒剩幾天了,反正以後不會找她來了。

不過新人乙越來越沒職業道德,早上常常遲到,好幾次超過十點才溜進來;下班時也是不說再見就悄悄溜走。有次很誇張到快中午還沒出現,我們沒有人接到她的簡訊或告知,身為她組長的瑪麗更是不知所以,甚至開始懷疑是否總監和她提早解約。

後來新人乙出現了,說是早上臨時有事,跟總監用 e-mail 知會過了。不過總監一直沒時間查信,也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。(倫理上,瑪麗是她的直屬上層,是新人乙首先要告知的對象。讓瑪麗覺得可能她在記恨指正她的事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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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amp-out 總共長達五週,但是文案和校對只進駐中間的三週,今天是他們完成大部分工作的第二週,所以我們開香檳小小慶祝一下。由於是星期五,很多人喧鬧一下就先下班,閒閒的新人也先走了。新人乙才離開沒多久,超級保鑣就氣急敗壞地從會議室另一頭跑回來跟我和瑪麗告狀:
你們有沒有看到她對我做了什麼?
她走出去前,把她杯子裡的香檳全倒在我桌上的酒杯裏!
她以為我不在位子上就可以這樣嗎?我在那一頭全看在眼裏!

他拿起了全滿的酒杯給我們看。

我問:她的香檳喝過了嗎?
瑪麗說:希望沒有吧!

超級保鑣很不爽的說:
即使是乾淨的,也該問一聲才倒吧!

專案經理開玩笑的說:
她坐在你旁邊那麼久,也許已經把你當家人看待了吧。
你沒有把她當家人嗎?

超級保鑣忿忿然的說:並沒有!


會議室座位圖

Tuesday, July 27, 2010

Camp-out: 加入戰局

坐在我右手邊的瑪麗可能耳濡目染,開始會加入地欺負超級保鑣。

當超級保鑣去拿印表機剛印出來的紙張,我會喊住他:
那是我的!(That is mine!)

翻開來一看,卻是瑪麗比我們更早一步印出來的頁面。瑪麗也跟著喊:
那是我的!(That is mine! Mine!)

超級保鑣很無奈的說:
珍珠粉圓,等我搬下去,我會很想念跟妳一起工作的時候!

瑪麗小聲地說:
哇,好諷刺的說法哦!

超級保鑣回到座位上說:
妳們怎麼可以如此對待像我這樣可愛的男孩(...a cuties boy like me)?!

接下來,就聽到瑪麗和我接連輕聲的用疑問句重覆著:

Cuties?

Boy?

原本安靜的會議室,忽然哄堂大笑了起來。
我和瑪麗則互相拍了一下手掌,表示合作愉快!

Friday, July 23, 2010

Camp-out: 口是心非

原本總監只安排超級保鑣來幫忙一週,但是兩個新人只能當半個用,所以我很緊張,希望超級保鑣能留下來。

每次我問超級保鑣能不能留久一些,他都蠻不在乎地說:
妳要去問總監,我都可以!

有時還會說樓下的同事很想念他,坐在他隔壁的凱蒂已經放了一堆糖果在他桌上,希望引誘他回去。

但我從一些跡像看出來:樓上這裡無限供應的餐飲比凱蒂的糖果更吸引他;處在樓上這個娘子軍團中,比待在樓下的一人小隔間讓他更有活力。所以我就當著他問總監,總監說可以讓他再多留一個星期。

我覺得超級保鑣有點偷偷的在高興,但仍面無表情地盯著電腦,就故意跟他說:
我們把你留下來了耶,你開心吧?!

他這次還頗機伶的回我:
是妳比我開心吧,因為妳可以再繼續捉弄我了!

啊,被發現了?不過那真的不是我的目的,只是他現在坐在我的對面,要「使喚」他幫忙容易多了。然而他的回應和表情總是顯得半夢半醒,讓人很想趁機捉弄一下!

坐在我對面的超級保鑣雖然被24吋的大銀幕擋住,
但是六尺的身高,讓他的大光頭像座饅頭山突出。
有時他把耳機移到耳上,看起來像隻米老鼠在我面前!
集很多突兀的元素於一身,不找機會做一下文章太浪費生活樂趣了吧。











Friday, July 16, 2010

Camp-out: 開工

Camp-out 是我最喜歡的一個案子,為期約五週,要趕出一本一百四十多頁的全球用戶大會導覧手冊。一個包括文案、校對、設計、製作、總監、經理... 等十多人的團隊,關在一間大會議室工作,還在排版中就有人坐在旁邊等著印出來校對,或校對好的稿子排隊等著修改,幾乎沒有時間休息。每天早午兩餐和下午茶由公司提供,把我們餵飽就是讓我們不必離開電腦,不停地趕工,就好像紮營在公司一樣,所以叫 camp-out。

為什為我會喜歡這個案子呢?說來慚愧,不過是為了餐餐有人負責,不用花錢或傷腦筋該吃什麼,又有加班費可以領,倒不是什麼成就感這類的大理由。

當然團隊是很重要的,我和瑪麗是很合得來的工作夥伴,我們的步調想法相似,相異之處也很好溝通,才能在工作壓力下達到平衡。其他的成員也覺得我和瑪麗是他們合作過最好溝通、最細心、又「不吵」的設計師(據說我和瑪麗接手前的幾個設計師咶噪又沒耐心,要他們改個東西就抱怨,把團隊煩死了)。

倒是總監認為前兩年我和瑪麗太忙了,不想我們加班加太凶;而且今年的用戶大會加入了另一個Java的族群,活動場地擴充兩倍,導覧手冊增為兩本,所以找來兩位新的派遣設計師幫忙。

才開始幾天,我們就發現新人甲在電腦前摸了老半天,也做不出東西,我無法只是告訴她給我一張什麼樣的排版或效果,還得一步步教她去那裡找指令,怎麼把圖貼到版面來的這種非常基本技術;與其花時間教她,我都可以做出來了。總監也發現她像天兵一樣,調出履歷才發現她已經有五年沒有工作過,新人甲也跟我承認五年內從來沒使用過 Adobe CS 的整套排版軟體。我建議她趁著週末,上網找教學影片或文章惡補一下,她直接回我:我家沒這套軟體可以練習。

原本以為還有新人乙可以救火,她看起來動作很快,也沒有什麼不懂的問題;然而瑪麗一開她的檔案,發現她的排版不乾淨,很多不照樣版規矩做,搞得格式前後不一致,瑪麗還要花時間修正她做的稿子。溝通了幾次,新人乙依然我行我素。

面試她們的總監有點自我開脫地說,有些人的履歷寫得太美好了,話說得太漂亮,沒有實際合作過,真的無法分辨實力強弱。總監第二天就想把她們換掉,但是臨時又找不到別人來取代。

我和瑪麗決定吃下主要的設計排版工作,只留給新人甲和新人乙做校對文字的修改。一想到越來要越進入備戰狀態,還要帶兩個需要幫她們擦屁股的新人,就有些胃痛了起來...

Monday, July 12, 2010

超級保鑣的外號(一)

阿慧和超級保鑣擅長桌面排版,我有設計軟體上的問題都會先問他們,有時也會互相研究。那天阿慧和保鑣嚷嚷著要我過去一下,有問題要問我,本以為要切磋技術。意外的,阿慧問我:

How do you say "cookie" in Mandarin?
("cookies" 普通話怎麼說?)

阿慧很小就從香港移民美國,會講粵語已算不錯了,普通話她實在「呣鷄抖」(不知道)。有時我會耍幾句電視上學來的粵語,逗得她很樂,問我到底在「拱咩耶」(說什麼)。

我慢慢地說:「餅~ 乾~」 

保鑣站在我左手邊,叫我再說一次,我很自然地對著正前方的阿慧重覆了一次,但看也沒看保鑣一眼。

阿慧發現了,叫我對著保鑣教他講。我問為什麼要教他,阿慧說:
因為 cookie 是他的外號。

我縐起了眉頭說,這麼大個兒的人跟可愛的小餅乾一點都不像啊!

原來是德國老闆說保鑣的圓頭長得像一塊餅乾,就開始叫他 cookie。有好事者印了 cookie 的名牌,貼在他的隔牆上,我天天經過卻沒發現。

知道原因後,要看著保鑣叫「餅乾」更令我感到突朮,好像對著大金剛叫小甜甜,所以我面有難色。他們反而覺得有趣,更熱衷於要我看著保鑣叫「餅乾」。可是我只有在別過頭去,才能很單純的說這兩個字。

豈料,保鑣一口咬定我在暗戀他,所以不敢看著他叫「餅乾」—幸好保鑣是出櫃的同志,大家都當這是笑話一則。然而,這兩個字也從此成了保鑣的護身符,每當他無法反擊我虧他的話時,馬上搬出這一句:
看著我說「餅乾」!

我就會立刻閃人。

Saturday, June 19, 2010

超級保鑣學華語(三)

位子換到了超級保鑣的對面後,除了常自已送上門來的瑞奇小貓,又多了一個常在眼前晃來晃去的大個兒可以「玩弄」。

之前有朋友讀了我的部落格,說我的抬槓功力高強,對象不分國藉。其實那只是表象,生存之道就是要挑不太會反擊的來玩,遇到厲害的角色我是不會去碰的,因為只有被玩的份兒。

波蘭裔的超級保鑣好玩之處就是:外表看起來像又壯又悍,但是抬起槓來非常的弱。好像一隻遠古時代的大恐龍,踩它尾巴一腳,要等好幾分鐘,痛覺才會從尾巴傳到大腦。他總是以工作很重,腦子疲累來當擋劍牌,被虧時只有苦笑,一點都不想反擊的樣子,或是永遠只用那第一百零一招回我:
「我卜愛妳!」

不懂華語的同事聽到,還以為他很厲害,有人問他是什麼意思,他反倒無辜地看著我。我告訴他們,意思是:
I don't love you.

超級保鑣居然很驚訝地說:
蛤?我一直以為是我愛妳的意思!
我也不知道為什麼,這一句常常出現在我腦子裏,所以我就只是說出來而已!

本來以為超級保鑣的發音越來越進步,也很會利用這一句話,現在我只好把他歸在學習不及格的程度裏了!

我的西班牙同事(四):小貓

兩個星期前,我和瑞奇被迫「分居」。自從公司合併以後,多了很多人口,位子都不夠坐,加上越來越忙,又雇了很多合約設計師,我們的位子就常被搬來搬去。不到三個月我已經換了三個位子,現在又回到走道旁 — 超級保鏢的對面,瑞奇被移到辦公室的邊緣地帶去,而且他的隔鄰都是很安靜內向的同事。我比喻他搬到鄉下,而我住到了繁忙的市區。

有時他覺得無聊,就會到我的隔間來晃一下,有時候會喊肚子餓,來要零食吃,或是找我下樓去吃午餐。瑞奇好像成了我養的寵物,平常不見影子,要吃東西的時候就會出現。

有一次我在走廊碰到瑞奇,就用西班牙語叫他:
Hi, 給踢頭 (Gatito)!

他皺著眉頭說:
很怪耶...
(That is wrong!)

我常叫嬌小的莎若 Gatita(母的小貓是「給踢她」),她都很配合的回應:喵!喵!
所以,我也是脫口而出才覺得怪,好像把一個熟男變得很娘。

我哈哈大笑說:
不好意思,大錯特錯!
(Sorry, that is very wrong!)

我問他,那「小狗」怎麼說?
他嘰哩咕嚕了一長句,我記也記不起來。
不像小貓的西班牙文和英文可以聯想:
Gat = Cat
Tita/Tito = Little

於是瑞奇教我要叫男生:
「喂!」(Wei)
— 就是「老兄」的意思。

我告訴他,原來我們華人講電話的第一句「喂!」,都是用西班牙語在叫對方老兄啊!

Thursday, June 10, 2010

我的西班牙同事(三):南極

上個月初連著幾天陰雨綿綿,還下了場冰雹,久盼不來的暖春,讓我每天穿得比在台灣的冬季多好幾層。不愧是緯度比較高的國家來的人,瑞奇每天都穿著短袖黑 T,總是不可置信的取笑我:有這麼冷嗎?

他說他喜歡冷的氣候,已經去過南極兩次了,還想再去。而且他很享受在雪地裏呆站幾個小時,只為了拍一張好的南極動物照片,他的攝影網站上就有很多精采的成果。(瑞奇是專業攝影師,在美國最大的圖庫網 Getty Images 及其他網站上有三千多張作品展售,據他說一個月的版權費可以拿到美金四百到七百多不定。)

對我來說,去北邊三個小時半路程的太浩湖過冬,已經是寒冷的極限了;要我去到南極,根本是比去天堂路還困難的旅程。

我問他怎麼在零下幾十度裏久站而不會變成冰塊,他說身上有三個地方一定要放暖暖包:
鞋子裏,手套裏...

「和肚子上?」我忍不住搶答。

「錯!是腎臟所在的後腰。」

「因為人體四分之一的血都會流經腎臟,它控制著我們的血流量和血壓。」他拍拍後腰說:「只要這裏溫暖,全身就會溫暖。」
果然是內行人說的話。

瑞奇裝可憐的說:
「我很想念南極!」
他在白板上畫了一隻瘦小的鯨魚,不知是否灰暗天空的影響,我覺得這隻鯨魚看起來很悲傷,就在圖上加了一滴眼淚,感覺好像可以發展出一篇童話故事!

第二天,瑞奇帶了一張兩隻手臂寬的大海報,貼在他桌子旁的牆上:是一大一小在海裏緊靠著遊泳的鯨魚。

「這你拍的嗎?」

「是啊,在南極海裏拍的:媽媽鯨和寶寶鯨(見瑞奇的網站)。」

「你在水裏拍啊?哇!那鯨魚離你多遠?」
我祟拜得五體投地,因為潛水和鯨魚可能是我這一輩子不會遇到的東西。

「大概從這裏到那裏吧... 」瑞奇比的距離大概是二十步以內。

我想,在水裏 + 這麼近看到鯨魚,我可能會昏過去。

上個星期,我想起了瑞奇念了好久還捨不得買的 iPad,問他到底什麼時候買,可以帶來給我聞香?

他說:「我捐給南極了!」

「蝦米?」

「我決定和朋友十二月去南極,可能要花好幾千元美金,所以 iPad 的錢就捐到南極基金裏了。」他說起南極之旅時,眼中閃出了在講 iPad 時所沒有的亮光。



由於工作的關係,我認識了各種多才多藝的設計師同事。白天他們是正常的上班族,下班後可能就換裝成另一個專業身分:有人是攝影師、有人開畫展出書、有人固定在酒吧和樂團一起表演、有人當作曲家、有人剪輯 MV、有人自製手工首飾披肩、有人經營精品店、也有不少人是有執照的小飛機駕駛員... 還有同事把工作辭了,受邀跑去歐亞洲演唱,也有同事存了一筆基金,就當起背包客,流浪全世界好幾個月,再回來找工作。

比較起來,我們這些只會拼命工作加班,擔心退休金在那裏的人,實在是平凡又貧乏呀(怎麼辦?)。

Monday, May 31, 2010

我的西班牙同事(二):故鄉

公司有很多同事來自中南美洲的西語系國家,只有瑞奇是真的來自西語源頭的西班牙。但是他不說也看不出來像西班牙人,原來他是英國和西班牙的混血。連他的英國媽媽都不會叫他的打舌西班牙姓和名,所以我就鬆了口氣地跟著他媽媽叫他小名:瑞奇 (Ricky)

紐約來的莎蘿很厲害,一聽他說話就問為什麼他的英文帶有南非的口音,而不是英國腔?

瑞奇介紹因為他的故鄉在馬拉加
Málaga)—接近西班牙領土的最南端,和北非摩洛哥隔海相望;擁有廣大的綠地和藍色地中海,還有座從文藝復興時期蓋了快五百年,到現在還剩一座塔沒蓋完的馬拉加天主大教堂(Cathedral of Málaga)。

瑞奇還住過英國和阿根廷,在阿根廷邂逅了來自舊金山的前妻,回去把他在馬拉加的公司和華屋都賣了,來舊金山結婚,但是婚姻維持不到三年就觸礁。然而他也愛上了舊金山,所以還不打算搬走。

不是我愛八卦問太多,只要把兩個人放在同一間辦公室,每天八個小時工作,不熟的人到後來也能什麼都聊。平常我們是各自戴著耳機一邊聽音樂一邊工作,偶而瑞奇就會在靜漠的空氣中嘆一聲,沒頭沒腦地來一句:
誓詞不是說至死永不分嗎( ... till death do us apart)?

我就知道他又悶了,想聊一聊...

他提起當年離開故鄉時,他妹妹的三歲兒子抱著他說:
你要常回來喲,否則我怕我會忘記你!

「啊,真是讓我心碎得哭了!」
瑞奇顯出雙魚座感性的一面。


我告訴他:我的故鄉是福爾摩莎,我們的祖先曾有過關連。
(我故意說福爾摩莎是因為歐洲人多熟知它就是現在的台灣,但是呢,很多美國人真的連 Taiwan 和 Thailand 都傻傻分不清,更不用說要解釋 Formosa 了。)

瑞奇興高采烈地說:
對!我的祖先去過!我都向人誇耀說,我的西班牙和英國祖先加起來,統治了全世界。

想想我們這個大熔爐的辦公室內,什麼國藉的人都有,原本就有佔據過台灣的荷蘭人、日本人,現在又加上這位西班牙人,真是全員代表到齊!


我指指身上的 T-恤說:
這是我在英國的 Zara 買的!
(Zara 是西班牙品牌)

我沒概念的問:
Zara 在西班牙很大嗎?

據瑞奇說,Zara 應是遍佈全球最大的服裝企業,老闆是世界級超富有的服裝業主。

瑞奇繼續他的大夢,很得意的虧我:
看來我們西班牙人還是征服了台灣人!

幸好我反應快:
不!不!不!這是公平交易,而且出錢的才算老大啊!


Tuesday, May 18, 2010

我的西班牙同事(一):現代山頂洞人

瑞奇是新來的同事,也是第一個五年來和我共用一間辦公室的人。剛開始我有些不習慣,不過慢慢熟了也就不太在意,他是個很有意思的人,所以發生很多趣事可以講給你們聽。

每天早上我進辦公室會跟他打招呼:
「歐拉,給把沙!」
(Hola... Que Pasa?/你好嗎?)

他會故意回我一大串西班牙語,剛開始我不知怎麼回答比較酷,現在不管他說什麼,我一律回答:
「便-便!」(Bien, Bien!/好,好!)

昨天他話多了起來,告訴我他讀了一本談飲食的書,讓他想了一個週末... 他說因為他對乳製品和一些食物過敏,所以想參考書中的理論實行。書中說我們應該回歸到舊石器時代的飲食文化,因為舊石器時代長達二百五十多萬年,人類一直靠狩獵和採食堅果、根莖葉植物為生;而進化到新石器時代的農業社會不過是五千多年前的事,所以之後的農作物,如米、麥類,及其加工產物,現代人類的胃還沒進化到完全適應的程度。

他說他要開始戒掉吃米飯、義大利麵、麵包糕點、起司... 這些醣類食品和乳製品的習慣,當個現代的「山頂洞人」(Caveman)!

我贊成此類食物少吃為妙,也一直在努力實行,但是對他說的那套理論覺得好笑,而故意跟他找碴。

我問他何時要完全實行山頂洞人的生活?也許該開始在家點蠟燭,或穿獸皮... 等。原本他跟著起舞說,也許他也不該計劃去買他朝思暮想的現代科技新寵iPad,後來才回神說:
我只是要實行山頂洞人的飲食習慣,不是要過山頂洞人的生活啦!

後來他從走道回來,跟我說:
外面有好吃的瑞士卷,但是我不能去碰它。 

我很愛吃蛋糕,聽了馬上去切了一塊回來,故意拿給他聞一聞,還發出很香的讚嘆,在他面前吃起來,想試試他的新飲食習慣能撐多久?
他說,理論上是要堅持到死的!

當他中午要下樓用餐前,會跟我宣佈:
山頂洞人要出獵了!
(The Caveman is going to haunt.)

通常我都比他晚吃午飯,所以他飽餐回來,我會問他今天餐廳有什麼好吃的。他會告訴我,今天的山頂洞人餐有什麼。

今午,他吃了Mahi Mahi(夏威夷的毛伊魚)、甜薯、和生波菜沙拉。

我問他:毛伊魚是淡水魚還是鹹水魚?

他不假思索說:
當然是鹹水魚啊!
山頂洞人也有住靠海的,別想拐我。

看來瑞奇被我找碴找多了,這位現代山頂洞人已經練就了兵來將擋的功力。

Saturday, April 17, 2010

瓦斯爐怎麼了?

真的不是我年紀大了耳背,是我的無線電話收訊有問題啦!

打電話問最近忙著搬家的瑋瑋進度如何,她在電話那頭說:
今天下午房東會來。。「瓦斯爐」,所以要。。。

「嗄?瓦斯爐怎麼了?房東要送瓦斯爐來?」

瑋瑋停了一下,忽然爆笑出來:
「沒水準!什麼瓦斯爐?!我是在講英文啦!」

「什麼英文?」
剛從台灣回來,我還沒適應回來這邊常常中英文夾雜的用法。

「我是說,下午房東要來。。。挖。。。挖。。。」
瑋瑋上氣不接下氣地,笑到那個關鍵字說不出來!

原來是 walk through 被我聽成了「瓦斯爐」,不過因為音還蠻像的,才顯得很好笑,尤其是把英文念得很日式或很台的話更像。

Walk through 指的是「從前門走到底」做整個房子的最後檢查交接。我在台北時常想不起來中文要怎麼說,用英文講出來才被指點叫:「驗收」!

驗收變成瓦斯爐,真的是我的電話收訊的問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