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ursday, September 25, 2008

華語攻佔(五)

為了慰勞所有為甲骨文用戶大會出力的設計師和工作人員,公司包下了舊金山一間墨西哥小酒吧,讓我們慶功。

幾瓶啤酒在手,加上卸下工作重擔,平常埋首在隔間室賣命工作的同事們,都變得非常活潑多話。我和瑪麗在會場工作得比較晚,才一抵達,很多同事就圍過來招呼,尤其好幾位同志帥哥,快樂得像孩子一樣又擁又抱地,讓我感覺有如 VIP 一般。

一群人才聊了一會兒,由於大家的文化背景不同,話題就被帶到語言的相似與相異上...

艾美說她們從公司共乘來時,經過金門大橋(Golden Gate Bridge),小可愛指著橋叫:GG Bridge!

她們兩個女生笑個不停,其他同事卻不懂玄機何在。艾美邪惡地當著大家的面拱我解釋 GG 跟華語什麼音很像。拜託,我平時努力維持的玉女形象怎可毀於一旦?當然是裝失憶症,拖延到小可愛忍不住衝口而出... 唉,這個小惡魔真是教壞一群老美。

有人問荷蘭小捲髮是不是懂不少華語?因為他是白人同事中,除了「你好」之外,還能跟華人多「對話」幾句的... 看來是唬住了不少不識華語的同事。

小捲髮招供說,其實他是三句走遍天下,依序是華語的:
你好
普通話不可以
我不是狗

每次我問他:你好嗎、你在做什麼、你要去哪裹... 
他總是雞同鴨講的依序以這三句回答,所以我已經摸清了他的程度,但令我不解的是,為什麼他要「強調」:
我不是狗?

當他再用英文對大家翻譯那三句話的意思時,
我才恍然大悟... 
原來他以為自己說的是:I don't need a dog!

我像發現新大陸似地告訴大家,
其實小捲毛說的第三句華語是:
I am not a dog.

在大家的哄笑中,小捲毛喝了一口啤酒,然後不動如山的回答:
那也是事實啊,
我真的不是狗!


Wednesday, September 24, 2008

和瑪麗工作(三)

報紙裏需要放一個代表環保的圖案,我們叫它 green logo,因為綠色有環保之意。

瑪麗搶先一步把這個圖案用電腦畫好,然後指著她的螢幕跟我說:
The green logo is done! 
(如右圖)

我看了一眼,很嚴肅地回她:
瑪麗,那不是綠的,是黑的!

她嘟著嘴說:
我不喜歡妳了!

這一類的幽默就是我們緊張工作中的調味料。

今晚,最後一份報紙付印後,我們的案子就結束,明天也是甲骨文用戶大會的最後一天。相處了兩個多月以來,團隊中的每一個人都有些依依不捨。我們的文案和編輯說,她們一年一度接這個工作已經邁入第七年了,我和瑪麗是她們見過最有耐心,最配合的設計師,尤其往年曾發生在壓力之下,工作人員之間偶有不愉快或戲劇發生;我和瑪麗都互相歸功於對方的支持,我還為她取個「超級瑪麗」的外號。

收工之際,小可愛來跟我們會合去參加用戶大會的閉幕宴。幾天不見,小可愛第一句話就問我和瑪麗:
你們一起工作了這麼多天,現在還喜歡對方嗎?

我們各自低頭在收東西,瑪麗沒說話,我小聲回答:
我不喜歡她了!

之後一陣寂靜,小可愛也不敢吭聲多問。我和瑪麗才很有默契的解除假警報,說我們其實很相親相愛。

瑪麗說:
她是我最愛的珍珠粉圓

我說:
小心妳的好朋友小可愛會忌妒哦 

瑪麗解釋:
不會的,因為全世界的珍粉圓裏,我最喜愛的是妳
全世界的小可愛裏,我最喜愛的是她

我學會了這一招,也對她宣佈:
全世界的瑪麗裏,我最喜愛的是妳!


Sunday, September 21, 2008

和瑪麗工作(二)

由於第一次合作愉快,馬上我們又被指定第二個合作案,就是在甲骨文全球大會五天的會期中,負責每天日報的排版。這是一份全彩十二頁全開的日報(右圖),就像報社作業一樣,每天晚上截稿,第二天一大早出刊,發行數量約五萬份。不僅第一次做報紙排版的我和瑪麗感到緊張,連有參與多年的文案和編輯都如臨大敵。

每天早上一進入沒有窗戶的編輯室,就如備戰狀態,沒有時間休息。偶而,瑪麗會出去辦一下事情,她回來我會問:外面天氣好不好?

她說:糟透了,刮風又下雨的... 我們還是別出去的好。

換我有機會出去走一走時,回來我會報告:又打雷閃電了!

有一次她要出去,我提醒她:別忘了帶把傘啊!
她說:我正要去穿雨衣呢。

其實哪有什麼壞天氣?!這幾日舊金山天天天藍,風涼氣爽,美麗極了。我們只是在阿Q一下我們得關在暗無天日的房間裹的處境。

展覧場外萬里無雲,陽光燦爛,很多人坐在路邊納涼

瑪麗常常很貼心的幫我很多忙,例如:偷偷幫我去排長隊領場內工作證、幫我訂優待火車票、確定我不會在回家時迷路... 等。還有一次全公司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在加班,她和未來的婆婆約好了見面,我卻還要忙一會兒,所以叫她先走,但是她堅持要等我一起下班,並載到我停得比較遠的車上後才去赴約。瑪麗才二十多歲,不止工作搶著做,還很懂得照顧人;完全顛覆我對一般美國年輕人的印象。

不管工作再忙再累,有一位可以同甘共苦的夥伴在身邊,心裹是溫暖的。有一次,我們倆個都很安靜的在工作時,我故意用很嚴肅的語氣說:
瑪麗,我必須要告訴妳一件事!

她有點緊張的樣子看著我,我才說:
真的很謝謝妳!

她笑說:就為了我剛剛幫妳領工作證嗎?
我說:不止,謝謝妳為我做的一切!沒有妳,我一個人撐不了這麼久。

她促狹地說:我也是啊,沒有妳,我活不下去!
我說:真的啊?我也是;小心我會搬去妳家住哦!

(待續)

Thursday, September 18, 2008

和瑪麗工作(一)

記得中學英文課最早教的英文名字是 Mary 和 John。我遇過無數的約翰,和不少的瑪麗亞,至於瑪麗這個正版的名字,還不曾從書本中跳出來,在我生活中變成真人,一直到一年多前,公司出現了一位棕髮的美國女孩瑪麗。

棕髮瑪麗看起來很聰明,也很文靜。剛來上班時,有同事覺得她看起來不容易親近;平常在走廊或廚房碰到也僅是禮貌的問候,很難跟她有更近一步的談話。

這次由於一個甲骨文全球大會(Oracle OpenWorld)的案子,我忙不過來,所以臨時調了瑪麗來支援,才有機會了解到她是一位非常敬業的設計師。

我們每天一起工作近十二小時,時間和進度壓力非常大,雖然比鄰而坐,但是除了盯著電腦工作,我們幾乎無法閒聊,連吃飯時間都得左手拿叉子右手捉滑鼠。不是我賣瓜自誇,在這種工作環境和氣氛中,只有我們亞洲人才可能做到任勞任怨、而且不罵髒話來解壓。從在學校起,我就聽過太多美國同學和同事在用電腦時,一碰到問題就 F + S 地髒話連珠炮而出,甚至甩書敲鍵盤。而瑪麗小姐是我見到的第一位天天心平氣和工作,下班時還面帶笑容的美國人,從不抱怨累。

只要她一有空就問有沒有需要支援的地方,當我謝謝她的幫忙時,她都會很客氣地回敬說:妳也幫了我很多忙,所以我們是個好團隊。

有時候我會再說:不,你真的幫了很多!
她也不放棄地說:不,你比較多。
一來一往說了好幾遍後,我們就像小孩一般相視而笑。

雖然和瑪麗坐在同一個會議室工作了兩週,仍有點熟又不是太熟,可能我們兩個都不是「快熟」的個性吧。

當我們案子結束,回到樓下各自封閉的辦公隔間後,瑪麗開始會主動在早上來跟我打招呼,她說太習慣每天跟我一起工作了,所以一定要來見個面。

(待續)

Wednesday, September 17, 2008

隔間牆上的巧克力

告訴你一個在辦公室增加人氣
並加速和新舊同事混熟的小撇步:
在你的隔間顯眼的地方放一些巧克力!

因為多數的「老外」偏好巧克力或甜食,但是我們辦公室裏都沒有這種招待,所以同事想吃甜點時,就會想到你有巧克力,而過來轉轉,即使原本不熟的人,也有了動機來打個招呼;這一招叫「以利誘之」。
如果我一整天都不離開我的座位,至少也能跟一半以上的同事在我的巧克力杯旁打個照面;這就叫「守株待兔」。

有些比較安靜的人
只是拿了 Kiss 說聲謝謝就離開

有些不太熟的同事
會跟你聊幾句他們喜歡什麼樣的巧克力做開端

半熟的會在拿糖時
看你忙不忙而決定跟你聊多久

很熟的就不太受巧克力的影響
想找你講話時不需理由

通常一天中
抗拒不了巧克力的超級保鏢會早晚按時出現
每次拿巧克力都會感動得閃著淚光
千恩萬謝

像打游擊的朗
會不定時出現好幾次
一聲不響拿了巧克力就走人

溫柔先生總是很斯文地只拿一顆
然後給我一個溫柔的微笑

很懂禮節的北京姑娘
偶而多吃了幾顆
過一陣子就會買一包新的幫我補貨

大眼辣媽經過都會用西班牙語大聲說
「下個拿鐵」(chocolate)
然後坐在我旁邊吃完巧克力才走

常鬧華語笑話的小可愛
自從說了「我是小尿尿」被笑
就改口用英文說:
I am a little bird
才拿起她的「鳥食」 

學華語很辛苦的莎蘿
每次都拿著巧克力
問 chocolate 華語怎麼說

棕髮的瑪麗
跟我一樣偏好微苦的黑巧克力
如果杯子裏沒有剩下
我會從抽屜裏拿私存的黑巧克力給她

有些像老師般嚴肅的黛安娜
多半在快下班時出現
她會先研究不同顔色包裝的口味
才選她要的幾顆
然後很正式的說感謝我提供巧克力

以上都是像我餵養的小鳥
每天必來跟巧克力報到
我也因此而更了解他們不同的習性

最有意思的是,每天早上我進辦公室時,
總是剩下一顆巧克力孤單留在玻璃杯裹。

於是我做了一個小實驗:
有時候一天只放一打,有時候放兩打或更多
但無論我每天早上放多少
或是我下班時剩多少顆 kiss
第二天早上總是只剩下一顆!
(如下圖)

不知是否每個人都想
留一顆給我?
還是有其他的理由?
這個答案
至今仍是一個謎!


Sunday, September 14, 2008

學西班牙語

雖然很多同事都會講「你好!」,但是我們辦公室也有不少西班牙裔的外國人,例如:委內瑞拉,厄瓜多、宏都拉斯、阿根廷、薩爾瓦多、墨西哥、西班牙藉... 等。他們一碰在一起,也是嘰哩瓜拉的講西班牙語。尤其他們能在樓下跟餐飲部的西語系員工用母語點菜,挺酷的。

剛開始,我跟委內瑞拉的大眼辣媽學念一到十的西語:Uno-Dos-Tres-Cuatro... 但是背到六,舌頭常卡住。後來我們互相交流,隨機亂學,加上現學現賣,反而記得住。例如:

她說:親愛的
我就說:Corazón (音:勾拉送)

她說:親親
我就回答:Bésame(音:被殺沒)

我叫: Oh-la(音似台語:黑啦)
她就喊:妳好

她講:再見
我就回:Adiós (音:哈得要死)

她問:Gómo Esta?(音:龜毛是他;龜毛是台語發音)
我就回:Mio Bien (音:摸一遍)

真的是「東」學一個,「西」學一個

我跟她說 Pao-pao (意:打打)
念起來像華語的:跑跑

所以我作勢要 Pao-pao 她
她就「跑跑」了

我跟幾個西裔同事說
西班牙語的 Good 是 Bien
但是連講兩次:Bien
聽起來像華語的「便便」
也就是英文的 Poo-poo

後果是:
現在我問候他們 Gómo esta?

他們都回答:
「便便」!

Saturday, September 13, 2008

華語攻佔(四):四聲好難?

話說上次混血小可愛鬧了個「我可以吻你嗎?」的笑話後,我們就常把它拿出來講。

常問我 Thanks 華語怎麼說的莎蘿要我重覆 Ask 跟 Kiss 的華語給她聽,她聽了好幾次後說:
我分不出來哪個是哪個... 好難哦!

很認真學習的大眼辣媽則努力的練習:
聞、吻、問

很冷的超級保鏢說:
至少它是個問句吧!

我說:
對啊!我還可以回答 Yes or No!


昨天小可愛來拿我隔間牆上的巧克力時,一邊對我說:
「我是小尿尿!」

我沒聽清楚,就問她:
「妳想尿尿?」

原來我跟小可愛說過,
我隔間牆上放的 Kiss 巧克力有點像鳥食,
習慣定時來拿的同事有點像我餵的小鳥。
所以,她真正要說的是:
「我是小鳥鳥!」
(其實這聽起來也有點怪!)

當然弄清楚以後,又一陣爆笑,
也多一個笑話可以說。

這時,一位說話溫柔,長得像男模的設計師,
開口用英文問我:
聽說中文的 mother 和 horse 也很像?

我跟他解釋一個是一聲的:「媽」
一個是三聲的:「馬」

沒想到從來沒加入過我們華語搞笑,
也從沒說過「你好」的溫柔先生也對華語有興趣?!
更勁爆的是,他接下來告訴我:
我祖父會說華語!
他在中國哈爾濱出生,後來住在上海。

我仔細看了他的五官,除了頭髮像東方人的深色,白晳的皮膚、又大又深的眼睛、長長的睫毛、完全西方人的五官,一點都不像混血兒呀。

很好奇的戶口調查了一下,才知道他們家族原本是住在俄羅斯的猶太人,因為戰爭時猶太人的處境艱鉅,而逃到中國,最後才來了美國落腳。他的祖父似乎有很多大時代的經歷和故事,不過在去年去逝了。

溫柔先生說他喜歡從菜單上學中文
他有些靦腆地示範:
小籠包、义燒包...
(還說义燒包有兩種,烤的和蒸的)


隔天,我和朋友在台灣人開的茶店聊天,巧遇她教會的朋友和她先生。
那位先生是個高瘦的美國白人,很大方地伸出手來說:
「妳好,我是 Andrew!」

沒錯,以上為原文,中英夾雜;
四聲發音清楚可辨。

我讚美他:
說得很好!

他很流利的回答:
沒有啦,不好意思。


很奇怪的舊金山文化吧?!
千萬別在白人面前大聲用華語談論人家
也不要看到東方人就直接對人家講華語

真的是「人不可貌相」哦!

Friday, September 12, 2008

華語攻佔(三):你好!

今天公司發生了一件怪事:

一早我就聽到剛進辦公室的莎曼珊和荷蘭小捲髮打招呼:
「你好!」 
「你好!」 

對!就像我寫的
兩個小白用中文在打招呼

這不是怪事嗎?!

我們辦公室都有隔間,雖然看不到人
但是說話大家都聽得見
尤其他們倆個都屬大嗓門一族的

接下來,莎曼珊還問起小捲髮:
"Is 你好 a question?"

小捲髮說: I don't know...

莎曼珊的弟弟娶了位華人女子
從此她就說想學中文
不過一年多來
我也只聽過她講:你好

過一會兒
我聽到小捲髮在走廊碰到 ABC 的艾美
頗好學的問她:
「你好」跟「你好嗎」有什麼差別?

想幾年前我剛開始在這裹上班時
只有我的日裔小老闆
因為嫁給香港人而去上了一學期的中文課
偶而會用很慢的速度
一字一句邊想邊跟我說:
你﹣好﹣嗎?
我﹣哼﹣好!

現在同事則不管是美國人、
荷蘭人、西班牙人、猶太人、
ABC 還是混血兒...

不管說的是標準的:你好
還是意思到了的:泥豪

似乎只要你會說
就能跟得上時代潮流了

Thursday, September 11, 2008

超級保鏢的冷笑話

以前我們這個部門,十個設計師中八個半是女生,來面試的新人也多是女的;我們曾經唸著,可不可以多請些男設計師,好陰陽調合一下。我才幾個月不在的時間,忽然出現了七、八位新的男設計師。不過他們多屬斯文陰柔型的男生,而且多半是同性戀,仍然不夠調合。

幾個星期前,總監說可以調個新的設計師來幫我忙,結果從門走進來的是一個像超級保鏢的壯漢,不止近 190公分的塊頭,還理了個光頭,留著有些灰白的鬍子,看起來有點凶凶的,剛開始我還誤以為是警衛來巡視呢。

可能超級保鏢自覺別人對他外表的印象,當時他就澄清說自已其實有顆溫柔的心:「有如一個女性的靈魂被關在男人的身體裹,而且還是個蕾絲邊」!(這個要腦筋急轉彎一下,就是說他愛的是女人,而不是個內在女性化的男同性戀)

這位超級保鏢才來上班一星期,就請了十天去渡假,而且還是在我們大家一年一度忙得焦頭爛額的時機。要去放大假前,他說覺得很有罪惡感,他願意每天「深夜」從渡假的地方打電話來給我們鼓勵。

我跟他說:好啊,打到辦公室來。

前天每週匯報時,總監問大家有沒有什麼事要報告。大家正相覷搖頭,剛銷假回來的超級保鏢轝手說:
「我要報告... 下週我又要去渡假...。」
真是討打!總監又好氣又好笑的說,今天開始不准任何人請假!

今天下午,我看到他在用 Photoshop 修照片,把男模亂翹的髮梢修平,我跟他開玩笑說:
哇!你還會做髮型設計呀!

「是啊!」他指著自己的光頭說:「只差不會設計自己的頭髮而已。」

平常,我會在我的隔間牆上放一些 Kiss 巧克力當誘餌,吸引同事來跟我打招呼或攀談,所以常有人跟我要 "Kiss"

這一次我放的是比較苦的黑巧克力,超級保鏢經過時,拿了一個巧克力,想想又放了下來。
他跟我說,這個太苦了,我比較喜歡有包杏仁的牛奶巧克力。

「我也是啊!」我解釋著:
「但我怕有人對堅果類過敏,萬一誤食就不好了。」
(美國很多人對堅果、麻油過敏,甚至有個同事對薰衣草香味過敏,很怪!)

「要不然,包焦糖的甜巧克力我也喜歡。」

「那對我太甜了,我幾乎不吃那一種的。」

要不到糖吃的超級保鏢只好走開,但嘴巴很甜的跟我說:
「當然你不吃那麼甜的,因為妳已經夠甜了。」

樂得我叫他再說一篇。

已經走開兩步的超級保鏢停下腳,走回來又說了一次:
「妳已經夠甜了!」
(You are already sweet!)

為了獎勵他的甜言,下班後我特地去買了包焦糖的 Kiss,等著明天“甜”死他!

Saturday, September 6, 2008

華語攻佔(二):胡言亂語

早上
小可愛客客氣氣的問我:
我可以「吻」妳嗎?

我知道她的中文發音不太準確,但到底她想說什麼?

她看我沒反應過來,又說了一次:
我想吻妳一個文題

我笑著跟她解釋,問跟吻是不一樣的。
她說,Oh, my God, 我一定跟很多人講過
可不可以吻他們 

我說:
沒關係,妳一定讓很多人覺很很快樂

中午
莎蘿忙中偷閒
跑來跟我輕輕耳語:
「披飯」

她上次才練了很久的「吃飯」 
莫非她又說錯了

可是她說她不是要講「吃飯」
而是想講小可愛才教她說的— Fart
原來她把「放屁」顛倒過來了

我教她放屁還可以用來罵別人「胡說」
就像英文說的牛大便(Bull Shit,簡稱 BS)
她馬上拿了一張紙寫下來
她說這個一定要記得

下午
北京姑娘溜過來找我
話說一半
荷蘭小捲髮一邊甩著稿子
大咧咧從我們面前經過
我們兩個不由得停下來瞧著他

北京姑娘先發聲說:你好!
他也回了句:你好!

我還沒跟他說過華語
便想趁機考考他:
「你在做什麼?」 

他轉過身來支支唔唔了一下:
嗯... 啊...
普通話... 啊... 啊...
不可以!

我和北京姑娘一頭霧水
荷蘭小捲髮已經跑掉了

北京姑娘忽然冒出一句
像嘩眾取寵的歌名:
「我和披薩是同性戀」 

「什麼?」

「你沒聽過大聲公說過嗎?」

大聲公是以前的同事
一個愛跟我們說華語的白人帥哥
以前有講過他說華語的笑話
可是他這一句「名言」我沒聽過

北京姑娘翻譯說:
大聲公以為「同性戀」表示「情投意合」
所以「我和披薩是同性戀」
是指:我愛披薩,披薩愛我

可能他也把「同性戀」誤為「同心戀」了